那年有幸參與了一個大港油田的項目,跟著老師去到小平同志曾經畫了一個圈的地方——深圳,才發現原來巖心庫不在地下,而在圈里。
在飛機上,有一個鄰座的男士,一直緊緊抓著座椅把手,仿佛幫飛行員一路提著手剎。他的舉動搞得我很緊張,看雜志也看不進去,索性望望窗外。密布的云層上端,能看到大片放肆的光束,鋪在云層上方,仿佛要織就一塊“光毯”。雖然我喜歡blingbling的東西,但是這種光真的太耀眼了。讓我想到《西游記》,想到要穿越時光隧道。
下了飛機,感到小腿有點酸。一路跟著導師,乘機場大巴和地鐵,到了中海油廣州分公司。是的,我讀研后轉了石油方向,而且是冷門的地球化學專業。
接待我們的,是一位中層領導,女的,短發,干練,還不乏女性的那種氣質美。還有兩位男士,一個是技術員,一個應該是高級工程師。時隔久遠,記不清了。下午開會,導師讓我準備好記錄本和硬盤,有一些資料要帶走,記錄本要記錄下午會上領導們說的重點內容。南方人做事向來注重效率,時間觀點很好。吃過午飯基本沒有休息,我們安頓好住處,兩點就開始開會了。
會議,基本上大同小異。學術型的會議,會更側重于討論和分享觀點。唯一不同的是,這次的會議充滿了濃重的粵語腔。我沉浸其中,有一會兒甚至忘了做筆記,以為在看港劇。
下午的時光,是我最期待的。據說公司要派一輛商務車,帶我們去巖心庫了,并且,巖心庫在深圳蛇口區。
我貪婪地喜歡著這個地名,盡管去了之后他們告訴我晚上八點以后最好不要出門。
我們下榻太子酒店,原本作為學生的我,以為要和那位短發氣質女領導一間,然后導師和技術員一間,沒想到,每個人都在太子酒店開了一個單間。“好奢侈”,我脫口而出,導師趕緊小聲提醒我,“人家可是高管”。從那天開始,我明白了原來上了班的人,特別是在企業上班的人,出差的住宿規格,一般還是有一些差別的。怪我學生氣太重,那時候不明白,F在出差,如果沒能自己住一間房,還覺得差別對待了呢。
抵達巖心庫,我開了眼界。之前計劃去面試的殼牌、斯倫貝謝等大公司的巖心庫,都聚集在那個圈里。有人穿著工作服出來迎接我們,然后我們按照所需,拿著樣品清單按照分段深度,去取樣品。打開目標巖心庫,我以為進了倉庫。其實說白了,就是放置巖心的倉庫。四五米高的卷簾門,空曠的、暗黑的空間里,只有我們幾個人在工作,還真是感覺有點害怕。要不是外面時不時地有貨車在院子里穿行,真覺得得喝點酒給自己壯膽。
有了第一次,就會有第二次。
住處附近有一個“海上世界”,是我們的總設計師小平同志給起的名、題的字。這里傍晚聚集了很多業余畫家,在街頭給人們畫像。這種好事,我當然要去湊個熱鬧,花30元畫了半小時,畫完后小心地卷好帶回了北京,后來還帶回了家。后來,老媽有天收拾屋子看見了,說,那畫像把我畫得像《蝸居》里那個鄔君梅,我趕緊扔了……
零零總總的記憶,會把我沉睡的大學時代全部喚醒。最近總有正在讀大學的學弟學妹們留言,問我就業的事情,和我這么些年是怎么過來的。其實,每個人的境遇、每年的招生比例,都是有很大的變化的。我不能說自己的選擇就是最好的,但一路走來,最深刻的體驗,就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難,都堅持了下來。不愿意提及太多的苦楚,因為生活本來已經很苦了,還不趕緊加點糖淡化一下的話,怎么繼續詩意的人生呢?